一架載有263人的波音747,正在印度洋上方的萬米高空。整個飛機被一團詭異的藍色光團所包裹,沒了動力,成了一架滑翔機。今天,每日故事要講的是一起詭異的空難。
飛機彷彿是遭遇魔咒一般。當飛上15,000英尺的高空時,飛機內就開始瀰漫詭異的煙霧。接著,引擎熄火,機組人員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問題所在。這種詭異的情況,機組也是第一次遇到。
那麼,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?最終,機組能否控制飛機化險為夷呢?就讓我們穿越回1982年,回顧一下這起空難的細節。
1982年,印度尼西亞·爪哇島
爪哇島是印度尼西亞的一個島嶼,地處赤道南方,南鄰印度洋,北接爪哇海。印尼的首都雅加達就坐落在該島上。可不要小看這個島嶼,雖然它是印尼的第五大島嶼,但卻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島嶼之一了。根據2015年的數據,該島上生活著1億4100萬人。除了密集的人口,島上的山也不少,光火山就有112座。而今天我們要說的空難,就發生在爪哇島附近的空域。
不過,源頭還得從馬來西亞梳邦國際機場開始說起。 1982年6月24日傍晚,此時梳邦國際機場正停著一架來自英國航空的巨無霸客機——英航009號班機。這是英航從倫敦希斯羅機場飛往奧克蘭的定期洲際航班。航線非常長,中途會經停孟買、吉隆坡、珀斯和墨爾本。執飛該航線的是大型寬體客機波音747-200,最大載客量可超過400人。為了敘述方便,我們就簡稱這趟航班為9號機。
9號機是4發的噴氣式飛機,該型號的波音747引擎經過更新迭代,製造商是著名的羅爾斯·羅伊斯,質量那是相當過硬啊。飛機於1972年交付給英航,目前已經飛行了10年時間,算是正值壯年時期,狀況非常好。由於航線長,出於安全考慮,中途會更換飛行機組。在梳邦國際機場,新的機組順利登機,並負責接下來從吉隆坡到珀斯的這段航程。
新機組的配置是41歲的機長埃里克·穆迪,他是首批接受747客機駕駛訓練的人之一。穆迪從小就嚮往天空,16歲開始學習滑翔翼,從小與藍天為伴,使得他隨機應變的能力非常強,經驗相當豐富啊。副駕駛是32歲的羅傑·格里夫斯,他擔任這一職務已經6年多了,經驗老練。飛行工程師是40歲的巴里·弗里曼,擔任該職位也已多年,技術嫻熟。飛機上還有其他12名空乘人員以及248名乘客,飛機起飛時機上一共有263人。人數不算少,但對於這一架巨無霸來說,還遠沒有達到滿座的地步。
登機完畢後,9號機很穩步地起飛升空。雖然副駕駛羅傑是第一次和機長以及飛機工程師做搭檔,但是彼此配合十分默契。飛機很順利地爬升到了37,000英尺的巡航高度。由於接下來的飛行都是夜裡,所以很多乘客開始閉目休息。按道理來說,只需要5個多小時,他們就能順利抵達珀斯了。可誰都沒想到,等待他們的是一場噩夢,一場災難。
聖愛爾摩之火
轉眼間,時間來到了晚上8:40。此時飛機已經飛過了雅加達,到達爪哇島以南的印度洋上方,飛機保持著37,000英尺的高度巡航。根據氣象雷達顯示,接下來的500公里行程天氣晴朗,暢通無阻。機長穆迪見一切順利,就讓副駕駛羅傑負責駕駛,自己則去伸展伸展腿腳,順便排隊上個廁所。
在排隊期間,他就和乘務長莎拉聊起了天。聊著聊著,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,機艙內出現了莫名的煙霧。如果僅僅是煙霧倒也正常,因為在當時那個年代,飛機上是允許抽煙的。但這一次煙霧有點不一樣,不像是香煙,煙霧中還夾雜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。
而駕駛室的副駕駛和工程師發現,在漆黑的夜空中,突然出現了詭異的藍白色光線,有點像是聖艾爾摩之火。聖艾爾摩之火是古代海員觀察到的一種自然現象,經常發生於雷雨中。其實這不是真正的火,而是一種電擊現象。理論上在今天的天氣條件下,是不可能出現聖艾爾摩之火的,因為氣象雷達顯示當時天氣晴朗,沒有任何雷雨跡象。
副駕駛羅傑趕緊打開落地燈,試圖看看飛機前端有沒有什麼異常。落地燈一般是飛機起降時打開的,可以照亮前方。燈一打開,只見飛機被一層詭異的藍白色煙霧所覆蓋了。這個現像給副駕駛和工程師整懵了,此前從未聽說過有誰遇到過這種情況。
羅傑呼叫機長返回駕駛室。機長穆迪也發現煙霧越來越濃了,他認為是飛機上有什麼東西著火了。但當他和工程師檢查完儀表,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。機艙內的空乘人員也沒有找到任何著火點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要穿越了呢。
此時飛機開始抖動,一陣陣湍流給乘客們嚇得不輕。有的乘客眼睛被熏的流淚,不斷的打噴嚏。被驚醒的乘客往窗外望去時,看到了驚恐的一幕:只見飛機引擎尾部噴射著巨大的橙色火焰,劇烈的回火充斥著1號引擎和4號引擎。緊接著,2號引擎和3號引擎也發生了同樣的事。
更糟的是,晚上8:42,4號引擎熄火了。機長和副駕駛緊急切斷燃油供應,並啟動了引擎的滅火器。沒想到剛過一分鐘,2號引擎也熄火了。緊接著幾秒鐘之內,1號和3號引擎相繼失去動力了。飛行工程師巴里大聲驚呼,“打死我也不相信四個引擎會同時壞。”不僅是他,機長和副駕駛也不信。更令他們費解的是,駕駛艙儀表顯示飛機一切正常。
雖然是想不通,可眼下十萬火急容不得他們多想,得先想辦法讓飛機安全降落再說。雖然在現實中,他們從沒有遇到過飛機四個引擎同時熄火的情況,但在平時的訓練中,用模擬機模擬過類似情況。
模擬訓練中如果飛機失去所有動力,飛機是會退出自動駕駛模式的,改為手動駕駛。可現實情況卻是飛機仍處於自動駕駛狀態。機長意識到現實和模擬還是有區別的,這是教程中從未出現過的情況。他馬上讓副駕駛聯繫了雅加達空管,並告知了飛機所遭遇的情況。
他知道這一架波音747的滑翔比是15:1,也就是說飛機每下降一公里,會滑翔15公里遠。此時飛機的高度約為37,000英尺,僅靠滑翔只能再飛行169公里。結合風速和空氣阻力等因素,判斷出不到30分鐘飛機就會墜落了。思考片刻,機長決定不再往前飛行,需要馬上掉頭,緊急降落到最近的雅加達哈里姆機場。